小猫钓鱼

喀秋莎-01（女体冬兵！注意！）

女体冬兵！雷者注意！

女体冬兵！雷者注意！

女体冬兵！雷者注意！

 

鸡血来自于下图。@Houson猴姆

1

那道光闪过的时候，史蒂夫被他旧时代和新时代的战友一把推了出去。

他的战友拥有一条金属手臂，瞬间的爆发力令美国队长猝不及防。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不愿被他推开，然而他没有机会选择，就像七十年前他的战友拿起他的盾牌替他战斗到死而他没有机会选择一样。

史蒂夫以闪电般的速度爬了起来，一把揪下头盔，迅速跑到被白光击中的战友身旁。

“巴基！”

他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心慌意乱，事实上他差点被自己语气里的沉着和平静惊吓到。七十年前九头蛇士兵的蓝光武器击中巴基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停跳了，而此刻他在查看巴基的情形之前居然还先扫视了一下战场，确保其他人安全无恙。

很好，所有人都没事。

黑寡妇打掉了那个疯狂机器的喷射口，而鹰眼把它射成了一个筛子。

这场发生在某个变种人科学家实验室里的战斗结束了。

“巴基！”史蒂夫轻轻呼唤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巴基的脑袋，把他抱在臂弯里。

巴基还活着，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只是脑门在落地的时候磕到了金属地面，破了一道口子，这也许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史蒂夫拿手擦去了他额角的鲜血，紧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睫毛。

上帝啊，他心想，这个人没事，就像他在预想中看到的那样。那一瞬间，巴基被击中的那一瞬间他真的看到了这个。

如果不是他其实是个隐藏的变种人、意念能改变现实的话，那就是说他真的拥有了某种预见未来的能力。

——预见和巴基有关的未来的能力。

但这一点没必要和任何人分享，他也不想让任何人分析他的大脑，得出什么“你只是太紧张他了你把幻觉当成了真实”之类的无聊结论，或者被迫听上一堂有关“即视感”的心理学课程。

巴基没事，这是他所关心的一切。

“我的天哪！”围过来的鹰眼低声咆哮了一声，“娜塔莎，告诉我我的眼睛是好的，你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背心是么？”

“没错，我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背心，你的眼睛是好的，”黑寡妇皱起眉头，“你也没看错，这家伙——我们的冬日战士——好像变成了一个女人。”

被美国队长抱在臂弯里的这个人穿着和冬日战士相同的制服，有和他相同的金属手臂，但他的身材尺寸有了明显的变化，腰部和肩膀变窄，而胸部膨胀出肉眼可见的弧度。

至于脸，这人拥有和冬日战士极其肖似的五官，但是下颌明显地缩小，密密麻麻的胡茬和喉结也完全消失了。

当然，有个办法可以更直接地验证冬日战士此刻的性别，不过她知道美国队长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干的。

事实上她都没在史蒂夫脸上看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震惊之色，而只有对冬日战士昏迷不醒的担忧而已。

“他需要立刻做检查——那个射线，也许它对他造成了更多影响。”娜塔莎及时提出建议，仍然用了“他”这个人称。

“你说的对，”史蒂夫把冬日战士抱了起来，“我们得快点回去。”

黑寡妇和鹰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用联讯器呼叫空中支援，而后者开始打包整理所有可能用得到的实验室资料。

在史蒂夫收听不到的私人频道里，黑寡妇和鹰眼交换着彼此的看法。

“毫无疑问，他变成女的了，那个射线能改变人的性别。”

“不止如此，它连他的制服和金属臂都一并缩小，适合他现有的尺寸，这太可怕了！”

“这就是我们被派来对付它的原因。这玩意儿能改变世界。”

“可惜那个变种人跑了！我们不知道怎么把冬日战士给变回去！”

“史蒂夫好像并不担心。”

“见过了神和外星人，这新世界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他？他比我们都坚强，只要巴恩斯还活着，我想他不在乎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好吧，我在开玩笑。”

神盾局有专业的医生，不过史蒂夫不愿意让陌生人参观朋友的变异，所以检查的任务交给了班纳博士。

大伙儿站在复仇者大厦的临时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从里面走出来的班纳博士，后者给了所有人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的，目前巴恩斯的身体性别是女性，肌肉骨骼和身体器官都是。”

“身体性别？”鹰眼皱起眉头。

“意思就是他的头脑、性格和行为方式不会有任何变化，他还是你的老朋友，队长，你可以当作他化装成了某个女性。”

旁听的钢铁侠翻了一个白眼，那意思是“你未免过分体贴这个老家伙了！”

“我倒愿意试试看这种化装。”他不无讥讽地说。

“能恢复么？”黑寡妇关心这个问题。

她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史蒂夫。后者正隔着玻璃研究那些滴滴响的复杂仪器，看起来像个沉溺于科学思维中的技术人员，神游天外但镇定自若。

班纳博士摊了摊手，“取决于我们对射线的研究。”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不能恢复怎么办？”托尼举着手说，“我们得一直用‘他’来称呼‘他’么？”

他说话的意思很绕，但所有人都听懂了，史蒂夫也不例外。他收回了研究仪器的目光，看向托尼，然后看向其他人。

“没必要，”他说，“我不会自欺欺人，巴基现在变成了女性，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表情毫无疑问十分真诚，以至于托尼感动地拍了一下肩膀。

“哦，队长，你真令我刮目相看！我有一个好建议，你和她——”

史蒂夫在他刚发出“她”那个音就打断了他。

“我有个不情之请，托尼。”

托尼艰难地把俏皮话咽回去，睁大了眼睛露出“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过我不跟你计较你就快说吧”的表情。

“我想借几件波茨小姐的衣服，巴基现在需要这个。”

托尼笑起来，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不过，队长，你得给我一个尺寸，”他挤眉弄眼地说，“你知道，就是——尺寸。”

史蒂夫罕见地沉默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被托尼窘住了的时候，他开口了。

“没必要，我只想借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其余的我会买的。”

说完，他看向班纳博士，“我能进去看看巴基么？”

后者点点头，“可以，他醒了。”

目送史蒂夫的目光消失在帘子后面，班纳博士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

“我不是故意要说‘他’，但是真的，‘他’除了身体变成了个女人，一切都和以前的巴基·巴恩斯没有任何区别。你们知道他醒来之后第一句话是什么么？他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嘿，班纳博士，我觉得这世界有些操蛋，你的老二还在么？我觉得我的好像不见了。’”

托尼嗤嗤笑了起来，然后竭尽全力让自己露出严肃的表情，“我关心的可不是这个，你们注意到队长刚才说的话么？他说‘其余的我会买的’，天哪，他是准备让他的‘战士’不穿内衣就这么跟他上街？”

“好像你就没这么干过，”鹰眼撇了撇嘴，“难道关注点不应该在‘我会买’么？”

“这一点没必要嘲笑队长，”班纳博士公平地说，“胸罩1914年就发明了，他知道怎么买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尺寸？你知道我12岁的时候花了多久才弄明白女人的罩杯是怎么回事么？那简直就是——哦，娜塔莎，无意冒犯——简直就是两个自由伸缩的怪物！”

黑寡妇摇了摇头，露出同情和鄙夷的神色，“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但我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再见了，男孩们！”

她转身向外走，鹰眼在后面追上来，“娜塔莎！”

走过一个拐角，黑寡妇停下来，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注意到了么，克林特？”

“什么？”

“队长一直在用‘巴基’称呼冬日战士，不是‘他’也不是‘她’。”

“这说明什么？”

“我不知道，”娜塔莎坦诚地说，“有可能是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了女人，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鹰眼停顿了一下，露出惊叹和疑虑兼具的表情，“——好事还是坏事？”

黑寡妇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

史蒂夫走到病床边，他忠诚的朋友和战友正坐在上面，可怜巴巴地照着镜子。

他的眼神复杂又空洞，茫然又警惕，就像在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嘿，巴基！”

镜子从巴基手中掉落下来，他一下子转过了头。

“史蒂夫？”他的眼睛发出了光，渴望而迫切，“你还是史蒂夫是么？你的……那玩意儿还在对么？”

他边说话边下意识地摸着喉咙，声音忽高忽低。

“是的，我没事，你保护了我。”

史蒂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握住了冬日战士小了一号的手。

明显异常的触觉让冬日战士颤抖了一下，他瞪着自己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过手掌，反握住史蒂夫。

他移动着和他掌心贴合，但手指那里明显短了一大截，而当他对齐手指的时候，手掌那里又有了空白，于是他先让他们的拇指贴在一起，然后竭力去够史蒂夫的食指，企图从侧面让他们的手掌看起来一模一样。

这像是个幼稚的游戏但他停不下来。

他和史蒂夫一起长大，但两人的发育并不同步，有段时间史蒂夫的手指比他更长——也许是因为他经常画画的关系——但很快他就追了上来，他们的手的尺寸渐趋一致，手指等长，手掌等宽，贴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只手和他的影子，一个完美地覆盖另一个。

这他第一次没有办法完全覆盖史蒂夫的手掌。

他抬起头，脸色铁青，好像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

“见鬼，”他干巴巴地说，放弃了调整嗓音的努力，“我真的变成女人了。”

史蒂夫一向不太擅长情感安慰，即使此刻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说出来的还是一句最普通的询问，“巴基，我知道你不好受，你需要我做什么么？”

他猜测巴基可能什么也不会要求，因为七十年前的巴基偶尔还会耍赖和撒娇，但七十年后的冬日战士早已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挫折。

——他是恢复了记忆之后才来找他的，自愿成为他的战友，在新时代里继续战斗。

史蒂夫无从了解他是怎么恢复记忆的，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个非常艰苦的过程。艰苦而痛苦。

他们住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战斗，除了队友不一样、敌人不一样、武器不一样，他们过着和七十年前的咆哮突击队里差不多的生活。这意思是：他们的家更像一个军营，而他们在其中感到熟悉和放松。

“给我一个吻吧，”冬日战士用不加掩饰的嗓音说，他嗓音不高，细听有些沙哑，但毫无疑问是女性的嗓音，铁青色从他脸上退去，换成无可奈何的微笑，“如果你愿意的话。”

史蒂夫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事实上他从未真正拒绝过巴基的任何要求。

他起身坐到床上，握住巴基的手，另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侧脸过去在他额头的伤口上亲了一下。

“你一定不记得你上次吻我是什么时候了。”巴基喃喃地说。

“1926年3月10号，你十岁生日的时候。”史蒂夫回答，嘴唇从他额头上离开，但手仍然放在他肩上，“也是在这个地方，我记得很清楚，你和卡琳娜抢蛋糕，从台阶上摔下去了。所有人都亲了你一下你才停住不哭，我是最后一个。”

他至今记得巴基额头上鲜血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就像此刻一样萦绕在他的嘴唇上。

有些不可思议是么？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中间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亲吻对方，因为他们长大了，不能再像孩子一样亲吻，而当亲吻开始成为年轻人之间司空见惯的插科打诨时，他们又长得太大了，年逾百岁。他们再次失掉了机会。

巴基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回忆过往，又似乎是在消化自己变成女性的事实，过了大概二十秒钟之后，他开口问，声音有些发涩：“我还能和你住在一起么？”

“当然，”史蒂夫立刻回答，没有一秒钟犹豫，“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巴基笑了一下，歪了歪脑袋，棕色长发披散下来搭在肩上，半遮住眼睛。他的眼睛很大，颜色浅绿，鼻梁高挺，嘴唇小巧红润，看起来就像个漂亮姑娘，但他的眼神洋溢着完全属于男性的调侃。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儿。”

“哦？”史蒂夫很近地指了一下他的胸，“比你现在还不对劲儿？”

巴基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下自己，随即叫了起来，“我的天哪，快把你的手从我肩膀上拿开！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他笑起来，阴霾在他脸上散去了。

他接受了，接受了自己暂时变成女性的事实。不管这暂时有多长，不管还有多少副作用等着他，不管他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变回去，都无所谓，因为这并不是他最苦难的日子——远远不是。

佩珀进来了，为巴基带来了几件衣服。

“我自己搭配了一下，觉得可能适合你。”她咳嗽了一下，熟练地打开纸袋，把衣服摊在床上，假装一点都不惊讶巴基现在的样子。

事实上比起巴基，更让她惊讶的是史蒂夫。

美国队长的个人问题始终是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茶余饭后的一大话题——如果不是笑话的话。除了已经九十多岁的神盾局创始人佩吉·卡特之外，他几乎从未和任何女性有过私人性质的关系。

他不和女性约会，不和女性调侃，身体接触更是少到如同冰山上的花栗鼠。佩珀没记错的错，她连看到他的笑容都寥寥可数。

用黑寡妇的话来说，他们的队长就像一块活化石，活得万人景仰然而乏善可陈。

可现在这块活化石搂着一个漂亮姑娘坐在床上，胸膛紧贴着人家的背，见到她进来也没有任何避嫌的意思。

当然，那不是普通的漂亮姑娘，那是冬日战士，史蒂夫最好的兄弟，他们常常肩并肩、背靠背地在一起战斗，或者一个躺在另一个的大腿上校正准星，一个骑在另一个的脖子上扫射战场，然而这一切这并不能改变佩珀的看法。

——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美国队长。

“如果他还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佩珀尝试着跟史蒂夫搭话。

“谢谢。”史蒂夫说。

“不是他，是‘她’，”巴基一下子看穿了佩珀的意图，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开了，“我很感谢你的体贴，波茨小姐，但是我不想人家认为我的朋友们都是男女不分的怪胎。”

他转向史蒂夫，“还有你，你这个傻瓜，如果你以为这样搂着我就能假装我们还是哥们儿，你就太傻了！”

佩珀控制着自己不露出太过明显的笑容，耸了耸肩膀，“我想你高估了队长在某方面的，呃，智商，我认为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已。”

“聪明！”巴基用他人类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我得告诉黑寡妇别再老给他介绍女朋友了，我可以身兼两职。”

史蒂夫在两个人的共同调侃下终于收回了手，他僵硬的动作和发红的脸让佩珀既好笑又不忍心。

她礼节性地说了再见，然后走了，把空间及时还给那两个人。

史蒂夫没再说话，开始收拾巴基随身携带的一些东西，武器和资料什么的。这些东西在他被击中之后掉了一地，鹰眼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在这里。

“你生气了？”巴基察言观色。

“没有，”史蒂夫摇头，“我们得走了，顺便还得给你买内衣。”

巴基笑起来，用女性绝不会用的手势挑起了佩珀带来的一件丝绸胸衣，“这不是有么？我觉得挺好看。”

史蒂夫停下手头的动作，用绝对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可我不喜欢。”

巴基呆住了一会儿，然后咧开嘴巴笑了一下。

“我忘了，七十年前每次军需官发内裤都是你给我领的……每次都领你喜欢的颜色。”

“那会儿部队的内裤只有一种颜色，巴基。”

“标签，不同工厂的标签是不一样的，史蒂夫，这我可不会忘，你每次都挑屁股上有星星标签的那个。”

“那是因为——”史蒂夫放弃了继续反驳，他在巴基脸上看到不加掩饰的微笑。

他意识到巴基是在逗他开心。在他被迫改变性别、颠覆了人生的时候，他还在试图逗他开心。

巴基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高兴而已。

史蒂夫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把衣服换上，巴基，天黑了，我们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