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钓鱼

最后之后-04（吸血鬼au，rps，雷者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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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不能像人类一样进食，如果需要这样做以伪装身份，必须提前向教堂申请，以预约手术时间。

是的，进食伪装设备需要通过手术安置到吸血鬼体内，帮助他们像人类一样少量饮食。

塞巴斯蒂安申请了三个月的进食伪装设备，然后进剧组前三天接受了手术。

人类的医学麻醉对吸血鬼是无效的，但吸血鬼的医学家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通过脑电波来进行“麻醉”。麻醉方式看上去像个邪恶仪式，包含着种种对吸血鬼来说具有强烈象征意义的元素，比如黑暗、墓穴、浴血等等。仪式能强烈地影响吸血鬼的意识，使其对肉体痛苦无知无觉。

吸血鬼内部的医学杂志把这种麻醉方式的发明称为吸血鬼医学史上划时代的进步。毕竟因为吸血鬼不会生病，肉体伤害也能很快愈合，而那些不能愈合的伤害，比如被阳光晒化了脑袋或者被银弹打穿了心脏什么的，就算他们的老祖宗该隐复活也一筹莫展——种种原因导致吸血鬼医学发展得极为缓慢，与其他科技和制造业相比完全就是儿童水平。

诸多不能与人类共享的技术中，这种麻醉方式大概可以排到不能共享第一位。如果有人类被邀请来参观吸血鬼的手术，他们能看到的就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人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浑身鲜血地跳舞，边跳边胡言乱语——毫无疑问那全都是撒旦的语言，而其他一身是血的白大褂们蜂拥而上，将其按倒然后开膛破腹。

吸血鬼的术后恢复期非常短，只要远离阳光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进食伪装设备并不能让吸血鬼完全像人类一样进食，最多能让他们吃一点色拉、布丁、冰激凌什么的。

克里斯有一次问塞巴斯蒂安：“你是在节食么？”

“当然不是，”吸血鬼们对这种问题早就训练出无数的应对方式，塞巴斯蒂安也不例外，“我只是喜欢吃零食。”

克里斯又忍不住笑了，天哪，他想，他不该做那个保证的，这明明就是一个孩子。

自从雨果叫过一次“孩子”以后，这差不多就是塞巴斯蒂安在片场的代号，人们都这么叫他，毕竟这比他的大名“塞巴斯蒂安”要顺口多了。

克里斯是唯一不这么叫他的，不止一个人对此表示惊讶。

“我以为你们很熟。”

“没你想的那么熟。”

他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克里斯脾气并不坏，而且从来不吝惜用夸张的语言称赞别人，但他真正喜欢的人远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多——除了家人以外真的没几个。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塞巴斯蒂安，但毫无疑问他一点也不讨厌他，他喜欢看见他，喜欢和他聊天，即使没什么好聊，就这么待在一起他也觉得挺舒服。

他喜欢他笑的时候露出两颗有趣的小虎牙，喜欢他看他时候的眼神，非常清澈，非常专注，就好像眼里只有他的存在——当然，他知道这是塞巴斯蒂安的特征，他看所有人差不多都这样，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感觉塞巴斯蒂安看自己时候的眼神不太一样。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他喜欢这个不一样。

他喜欢和他开玩笑，喜欢逗他开心，喜欢他对他露出甜蜜的笑容。

美国队长的戏份非常多，乔拍摄了大量战斗镜头以供后期剪辑，有些是在室内拍摄，有些需要外景。

咆哮突击队是战斗镜头中的主要人物。

饰演杜根、吉姆、琼斯、詹姆士、亚克斯等人的演员早就彼此混熟了，他们的来历五花八门，有的曾经红过一段时间，有的则一直在各种电视节目里打打酱油。

他们对塞巴斯蒂安都挺感兴趣，毕竟这位罗马尼亚的小伙子还曾经试镜过美国队长。如果他成功了，今天的主角就会是他而不是克里斯。

有时候他们会直言不讳地问他，在克里斯不在场的时候。

“如果你能演美国队长，你会哪里演得和克里斯不一样？”

塞巴斯蒂安的经纪人曾经教过他如何应付这种陷阱问题，但他几乎从来没遇到过，毕竟没什么不开眼的记者愿意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身上寻求什么爆点。

虽然就他本人来说，一个罗马尼亚吸血鬼出演美国队长确实有些怪，但这也没什么，据他所知，一名犹太籍的吸血鬼演员还饰演过希特勒呢，而且演得别提多好了。

“大概是变身的时候，我得多做几个俯卧撑才能让胸肌更漂亮一点，”塞巴斯蒂安笑着说，“但就算这样，阿特维尔小姐也不会想去摸一下的。”

大家伙儿都笑起来。

饰演杜根的尼尔·麦克唐纳说：“至少你能节省好几个粉扑子。”

亚裔演员肯尼斯·崔附和地点头，“还有一大罐遮瑕粉。”

不久前拍摄了史蒂夫从小个子变身成美国队长的镜头。克里斯身上有不少纹身，手臂和胸腹都有，而且非常明显，化妆师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用遮瑕膏和遮瑕粉把它们完全盖住。

她们手段高超，效果很好，撒上点水之后更是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人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克里斯饱满的胸肌、块状的腹肌，和顺着胸膛往下直流的汗珠上了。

他的身体完美无瑕，结实但不夸张，性感但不粗野，任何一处线条都像古希腊雕塑那样好看，而且非常迷人。

饰演女主角佩吉·卡特的海莉·阿特维尔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事后红着脸解释。

“老天，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一幕拍的是史蒂夫在科学家和军方监督下当众变身，现场有很多群众演员，场外观众更是多得没边，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放下手头工作前来参观，塞巴斯蒂安也在其中。

这一幕是整部电影的卖点之一，他看剧本的时候就知道，也知道制片公司最终选中克里斯来扮演美国队长，跟他的好身材不无关系。

这场戏拍了挺久，克里斯不停地穿衣服、脱衣服、补妆、洒水，连中午吃饭的时候塞巴斯蒂安都能闻到他身上汗水和遮瑕膏混合的香味。

他也能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天哪，他辣极了！”

“我愿意出五百块摸一下。”

“我出七百块！”

塞巴斯蒂安知道人们是在赞美克里斯，但不知为什么，他听了并不是很高兴。

克里斯看起来挺兴奋，一直在笑，笑着夸化妆师，笑着和饰演霍华德·斯塔克的多米尼克·库珀，还有饰演厄斯金博士的史坦利·图齐开玩笑。

他们扶着他出来，手按在他身上检验肌肉力度。

好几架摄影机围着他在拍特写。他差不多每一寸皮肤都展示在镜头里了。

他的目光偶尔越过人群，看到站在远处的塞巴斯蒂安。

他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

他不高兴。

塞巴斯蒂安敏感地察觉到这个，他不知道克里斯是讨厌被触碰，还是讨厌被男人触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他确实不太高兴，虽然他掩饰得很好。

塞巴斯蒂安的心情有些沉重，同时为自己在看到克里斯的胸膛和胸膛上浅粉色的两点的时候脑袋里转过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他希望克里斯永远也不知道他有过多么糟糕的念头。

那天之后，塞巴斯蒂安对和克里斯的肢体接触十分小心，恢复到了最初的那种小心翼翼。

他不想克里斯讨厌他，一丁点儿也不想。

可是这并不能避免克里斯总是来找他开玩笑，还有别的——

“嘿，塞巴斯蒂安——”克里斯低声叫他，手悄悄伸进制服口袋里。

塞巴斯蒂安紧张地靠近了他一点，遮住他的手，免得前面的人注意到这个。

他们正在克利夫兰的一处树林里拍摄外景，咆哮突击队在此伏击敌人，到处炮火横飞，泥土溅得到处都是。

需要大量爆破场面的镜头集中在一起拍摄，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拍这个。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最终剪辑之后这种战斗场面能有多少时间，他只知道这个已经拍了两百多个镜头了。

奔跑、开枪、爆炸，坦克轰隆而过，耳朵里嗡嗡直响，演员们一整天都是灰头土脸的。

现在咆哮突击队的爆破专家亚克斯去放置炸药，吉姆放哨，其他人在树林中隐蔽，杜根、琼斯、詹姆士站在前面，史蒂夫和巴基站在后面，他们胸部以下完全被前面的人挡住了。

“牛奶布丁，你最喜欢的。”克里斯用气流音说，并不转头，把一个软软的小东西塞到塞巴斯蒂安手里。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小零食，他今天已经从身上掏出了五根巧克力棒、两袋牛肉条和三个迷你蛋糕，趁人不注意塞给他——在别人挡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在他们趴在战壕里的时候、躲在树林里的时候，在他转身发布命令而镜头拍不到他的手的时候——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布丁。

美国队长的制服有很多口袋，皮带、上衣、裤子、背带，到处都是插口，用来放置各种装备物资，例如配枪、弹夹、军刀、手雷、医疗包、指南针、打火机等等，当然拍摄的时候不会真的放满那些东西，可是现在那些口袋全都物尽其用了。

塞巴斯蒂安没法拒绝这个。很显然这是克里斯新发明的小游戏，用来缓解拍摄过程中的疲乏和焦虑。

他很少让任何人失望，更别提克里斯了。

虽然吸血鬼的味觉只对鲜血有用，其他东西吃进嘴里就跟嚼土块差不多，但他还是勉强自己把那些小零食全都吃掉。

“谢谢。”他用气流音说，余光看见克里斯笑了——亚克斯布置的地雷成功炸掉了德军坦克，大家都在笑，谁也不会觉得美国队长笑得有什么不对。

塞巴斯蒂安感觉到手上紧了一下，他反映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克里斯握了一下他的手。

如果他还是个人类，他一定会感觉到心脏怦怦直跳，但现在他的仿真心跳依旧不紧不慢。

怦——怦——

克里斯的小游戏升级得很快，咆哮突击队的队员们全都发现了。无论是片场里还是片场外面，克里斯和塞巴斯蒂安简直就像黏在了一块儿。

“天哪，他们真是形影不离！”尼尔·麦克唐纳和肯尼斯·崔异口同声地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他们在拍一个前线记者采访咆哮突击队的镜头。剧本上只有简略的几句台词，大家有充分的自我发挥空间。

客串记者的是剧组的道具师，他跟随乔·庄斯顿多年，无师自通学会了演戏。

“队长，能谈谈这个么？”

“什么？”克里斯楞了一下，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他不知道“记者”即兴发挥了什么。后者眨眨眼睛，指了指他头上不存在的头盔，“制服是你自己设计的，是么？”

扮演琼斯的黑人演员德瑞克·卢克在旁边插嘴，“队长还给我们的小天使也设计了一套！”

“小天使？”这下轮到“记者”发晕了，他瞟了摄像机后的乔一眼，后者并没有喊卡的意思。

“哦，是的，巴恩斯是队长的小天使，他的制服肩膀上也有一对小翅膀！”

“他们是一对！”

突击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起哄。

“他们说对了么？”记者一本正经地问。

“是的，他是我的小天使。”克里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很坦然地搂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肩膀。

“不，我们是朋友。”塞巴斯蒂安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巴基·巴恩斯不会这么害羞，但他和史蒂夫的关系发生了某种转变，后者不再需要他时时刻刻的保护了，他有些失落，有些难以接受，但他心底里又为朋友变得更好而感到高兴——

塞巴斯蒂安这么理解，也这么表演。

他抬头看向克里斯。后者也在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得意又愉快的笑容。

美国队长笑得太开心，太明亮，毫无阴霾。那一瞬间，塞巴斯蒂安几乎分不清他到底是克里斯·埃文斯还是史蒂夫·罗杰斯了。

他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角色和现实难以分辨的情况，但是已经很久不曾有过。

“真的吗？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克里斯笑着说，为了扮演美国队长而特意压低的声线听起来温柔又威严。

塞巴斯蒂安浑身麻痹了一下，吸血鬼不会有人类心跳如雷的感觉，但他现在有了这种感觉。

“得了吧，你可以去找姑娘，我不会嫉妒你的。”他开了个巴基·巴恩斯式的玩笑，轻轻推了克里斯一把，不露痕迹地把他推开，然后冲记者挥舞双臂，做了个砍掉的手势。

大家爆发出一阵愉快的哄笑。

乔在摄像机后面也笑了，边笑边喊卡。很明显这条镜头所有人都在“超常发挥”，剪辑的时候没法用这样的镜头，但是它非常有趣，他一点也不为浪费的胶卷心疼。

这是那一天唯一一条过的镜头。

克利夫兰的空气干净透明，透明到让人们感觉到虚幻。

克里斯从大街上走过来，带着墨镜，披着防止偷拍的黑色披风，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工作人员，就像什么大人物出巡似的。

走出容易被偷拍的路段，克里斯一下子掀开了披风，向着聚集在树荫底下的咆哮突击队员们走过来，

阳光非常强烈，洒在他及腰的军装夹克和漂亮肩章上，溅出一层细微的金色埃尘。

他身姿挺拔，步伐从容，面容庄重又英俊，除了看向这边的时候笑得太过开朗，他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军人——不，军官。

塞巴斯蒂安听到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还有轻快的抱怨。

“咱们怎么就没有军装造型！”

“因为你没有他那么长的腿，也没有他那么大的胸！”

“也没有一张迷死人的漂亮脸蛋儿！”

“去你的吧！”

克里斯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站到塞巴斯蒂安旁边。

大家注意到他的裤子口袋鼓鼓囊囊的，他们知道他在口袋里装了什么——不是糖果就是蛋糕，反正是投喂塞巴斯蒂安的小零食。

果不其然，克里斯拿出了一袋太妃糖。

“伙计们，我奉命来劳军。”克里斯边笑边说，把糖果分给大家，冲站在不远处的化妆师招了招手，大声说：“谢谢！”

炎热的天气让太妃糖都快半融了，但大家还是毫不客气地塞了一嘴。

“塞巴斯蒂安，你不吃么？”有人问。

“他可不吃这玩意儿，他有更好的。”更好的是什么用不着回答，大家都看见克里斯继续在口袋里掏，掏出了一小块包装得挺漂亮的提拉米苏，一看就是甜品店里刚买的。

“替我谢谢约翰逊。”塞巴斯蒂安接过来，一本正经地感谢克里斯的助理，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大家心照不宣地挤了挤眼睛，一边吆喝着喝水一边走开了，把越来越小的树荫让给新过来的人。

克里斯站在斑驳的树荫下，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微笑着看着塞巴斯蒂安，就像一个平易近人的上司在关心下属。

塞巴斯蒂安穿着厚重的戏服，感觉浑身又热又痒，但他不能走开，因为克里斯在这里，他也不敢靠太近，怕在克里斯脸上看到不愉快的阴影——虽然克里斯看起来总是很高兴，但他知道那只是表象，和大部分演员一样，显然克里斯也善于伪装，不会轻易流露内心的真正情感。

塞巴斯蒂安不想克里斯对自己失望，但他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讨好对方。是顺着克里斯的意思开玩笑？还是在他流露出厌烦之前保持距离？

他想表现得大方一点，自然一点，像个普通朋友一样既随便又能保持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但事实是他紧张得要命，不由自主地舔着嘴唇。。

“你不吃么？”克里斯问塞巴斯蒂安，后者看起来一脸犹豫，嗅着提拉米苏的味道但并没有想吃的意思，“这是附近最好吃的一家店，他们看在美国队长的份上还给我打了七折。”

塞巴斯蒂安抬起眼睛，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让自己演得更逼真。

他双手捧着那块软软的小东西，睁大了眼睛，露出苦恼和疑惑的眼神。

“嘿，克里斯，你不觉得我最近发胖了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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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用气流音说，余光看见克里斯笑了——亚克斯布置的地雷成功炸掉了德军坦克，大家都在笑，谁也不会觉得美国队长笑得有什么不对。

塞巴斯蒂安感觉到手上紧了一下，他反映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克里斯握了一下他的手。

如果他还是个人类，他一定会感觉到心脏怦怦直跳，但现在他的仿真心跳依旧不紧不慢。

 

他抬头看向克里斯。后者也在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得意又愉快的笑容。

 美国队长笑得太开心，太明亮，毫无阴霾。那一瞬间，塞巴斯蒂安几乎分不清他到底是克里斯·埃文斯还是史蒂夫·罗杰斯了。

 

阳光非常强烈，洒在他及腰的军装夹克和漂亮肩章上，溅出一层细微的金色埃尘。

他身姿挺拔，步伐从容，面容庄重又英俊，除了看向这边的时候笑得太过开朗，他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军人——不，军官。 

大家注意到他的裤子口袋鼓鼓囊囊的，他们知道他在口袋里装了什么——不是糖果就是蛋糕，反正是投喂塞巴斯蒂安的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