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钓鱼

最后之后-05（吸血鬼au，rps，雷者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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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rs Evans生日快乐！^^）

塞巴斯蒂安很少有粉丝来探班。是的，他有粉丝，虽然数目还比不上克利夫兰的鼹鼠。他对她们的感情差不多就像圣母对耶稣那么热爱又满怀怜悯。

他的外表年龄已经接近三十岁，但依然在演艺界默默无闻，他衷心感激那些粉丝但又抱着深深的愧疚。

他怕她们总有一天会失望。

他有漫长的生命可以消磨，但她们只有短短几十年，他想也许在她们有生之年都看不到自己有成名的那一天。

他把这种心情向路过克利夫兰来探班的朋友倾诉，对方毫不客气地指出：“你想太多了，她们不会笨到一直喜欢你的。”

这位同为吸血鬼演员的朋友比塞巴斯蒂安名气大一点，主演过一部很有名气的电视剧，还曾被评为某一年的“最炙手可热单身汉”第一名。

他和塞巴斯蒂安的关系很不错，不仅合作过几部作品，私下里也常常聚会，在顺路的情况下偶尔也会互相探班。

现在他们正坐在片场附近的咖啡馆里聊天，喝着对他们的味觉毫无触动的咖啡。

“这可未必，从你的粉丝里就能看出来笨姑娘到处都是。”塞巴斯蒂安说，在熟悉的人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玩笑，除非对方翻脸，否则他有时候简直克制不住想要贫嘴贱舌。

他的朋友比他更贫嘴贱舌。

“是啊，上次还有个傻瓜问我‘你怎么老和那个罗马尼亚小子混在一块儿？他看起来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吸血鬼。’”

“你没说你才是那个发育不良的吸血鬼么？”

塞巴斯蒂安反唇相讥，他这个朋友无论是实际年龄还是吸血鬼年龄都比他要小，还曾经一度处于他的保护下。

这是吸血鬼世界里约定俗成的法则，年长的吸血鬼有义务为年幼者提供保护，特别是在某一限定圈子里。塞巴斯蒂安初入演艺界的时候受到过不少前辈的保护，也保护过后辈。

所谓“保护”，就是引导新人如何在拍摄过程中隐藏自己吸血鬼的身份。具体来说就是如何在封闭而狭小的圈子里使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如何在拍摄危险镜头如暴晒、接触纯银制品和人造血浆时保护自己而不让别人觉得异样，以及如何在拍摄吻戏和床戏的时候调整仿真心跳和呼吸，使自己不至于猴急得像个色狼或者冷感到让对戏的女演员——或者男演员尴尬。

后者尤其是对吸血鬼演员的巨大考验，因为他们不仅需要扮演一个对男人兴致盎然的同性恋，更需要扮演一个有微妙的尴尬但努力克服尴尬的正常性取向的人类演员。

呼吸的间隔、心跳的频率、颤抖的幅度、皮肤的温度，都必须严格控制——在这方面塞巴斯蒂安是个无可争议的专家。

他的圈子里没有人像他那样和那么多男演员拍过亲热戏，也没有人像他那样如此耗费心血地揣摩这方面的演技。

引用他那个小圈子里一个朋友调侃他的话。

“没人能抗拒你的诱惑，撒旦都会被你吸引。”

——他指的不是塞巴斯蒂安所扮演的那些同性恋角色，而是兢兢业业扮演那些同性恋角色的塞巴斯蒂安本人。

当然，该评价没得到塞巴斯蒂安本人的同意，他始终认为自己演得不够好，因为他无法真正理解如何爱上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发育良好，不过你得小心别爱上他！”

“什么？”塞巴斯蒂安敏感地反问，眉毛皱了起来。

吸血鬼必须对年长的同族保持尊敬，但就和很多人类世界的优秀习俗土崩瓦解一样，年轻的吸血鬼们差不多已经忘记这条行为规范了。探班的朋友面露讥讽，拿咖啡勺子戳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脸，“我说的是克里斯托弗·埃文斯，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小心不要爱上他！”

塞巴斯蒂安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同性恋。”

“是么？”他的朋友露出不屑一顾的冷笑，眼尾上挑的眼睛眯起来，露出属于吸血鬼的诱惑和质疑，“你比同性恋还像同性恋！”

“你给我闭嘴！”塞巴斯蒂安有些生气，他想反击但又不想显得恼羞成怒，于是控制着力气在桌子底下踹了对方一脚。

他们像惯常一样较了一会儿劲儿，塞巴斯蒂安先投降了，可这并没有换来朋友的谅解。

“我不喜欢他！”

“随便你，”塞巴斯蒂安心不在焉地说，目光望向窗外，若有所思，“他不是花花公子。”

“我还以为你会说他不是同性恋。”他的朋友叹了一口气，用令塞巴斯蒂安感到难受的神棍般的目光看着他。

塞巴斯蒂安一下子站了起来，像炸毛的猫一样呼呼喘气。

“切斯·克劳福，你将是我能够读心之后第一个实验对象！”

切斯·克劳福敛去一切伪装，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

小聚不欢而散，塞巴斯蒂安付了两人的咖啡账之后气哼哼地走了。

切斯戴上墨镜坐进自己的车里，还在冲他的背影喊：“赛比，记住我的话，否则我一定咬死他！”

塞巴斯蒂安回头做了个“Go fuck yourself”的手势。

路人毫无知觉地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没发现他粗俗的动作，他们连他的手举起来过都没看见。

切斯哈哈大笑，开车走了。

他心情很愉快，每次和塞巴斯蒂安斗嘴都让他心情愉快。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插手塞巴斯蒂安的感情生活，但他不喜欢克里斯是真的——那家伙太帅了！

乔通知克里斯需要重拍一些镜头的时候，后者毫无障碍地接受了。

克里斯十八岁开始走上舞台，拍摄了形形色色的电影电视和广告节目，小部分有些意思但大部分无聊透顶，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填充商业链条和磨练演员的耐性。

在好莱坞想要往上爬你必须得付出一切，包括那些你不习惯或者不愿意付出的。在成功或者彻底崩溃之前，你必须得做到尽善尽美。

克里斯熟悉所有好莱坞的规则和铁律，差不多能应付任何一种意外情况。就算内心反抗得要死，他也能毫不犹豫地露出笑脸或者脱掉衣服来配合导演和制片人的要求。

与此相比，重拍那些拍过一万次的镜头又算得了什么？

和克里斯相比，塞巴斯蒂安就更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他需要重拍的镜头很少，只是配合克里斯对戏而已。

绿幕围出的九头蛇基地里，刚被救出来的巴基·巴恩斯被史蒂夫扶着跨上铁桥，摇摇晃晃地向对面走。这一幕很久之前就拍过，但乔不满意当时摄像的角度，所以不惜牺牲胶卷来重拍一次。

道具铁桥离地面不到一米，也没有画面里看起来那么窄得可怕，别说吸血鬼，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都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但塞巴斯蒂安必须得表现出高空走钢索般的惊恐和紧张。

巴基·巴恩斯在火光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因为铁桥即将倒塌的晃动而紧张得脸色惨白，在他背后看着他的史蒂夫也跟他一样紧张，满脸焦虑，想喊又不敢喊，在巴基因为铁桥剧烈晃动而趔趄的时候几乎快要把栏杆给攥断了。

铁桥的连接被烧熔，一下子塌了下来，巴基·巴恩斯拼着最后一分力气一跃而过，跳到了对面。

轰隆。

桥完全断了。

史蒂夫因为爆炸的火光而转过头。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握着栏杆的手也松开了。

巴基靠着栏杆，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他看着下坠的铁桥和熊熊的火光，就像不久前看到红骷髅的脸一样恐惧极了。

他抬起头。

史蒂夫在对面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在火焰里重合了。

“一定有绳子或别的什么！”巴基大喊着涨红了脸，火焰在他眼睛里跳动，亮晶晶地就像快要流出来。

“快走！离开这里！”史蒂夫冲他打着手势，不顾一切地想让他离开。

乔在几台摄像机后面走来走去，指点工作人员尽量拍摄人物的面部表情。前次拍摄的时候他已经拍摄了很多，但他仍然觉得不够。

当然，这并不是他认为克里斯和塞巴斯蒂安表演得不好，而是镜头没有完全能够体现出情绪。

乔停在一架摄像机后面，镜头清晰地显现出克里斯的脸，后者的眉心紧紧皱着，在紧张和担忧中流露出一些别的情绪——眷恋不舍，甚至有一丝恐惧。

这是在前次拍摄中镜头没有捕捉到的，而且乔可以肯定克里斯表演得比上次更好，更加真实自然。

乔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指。

很好，就是这样，他想，史蒂夫·罗杰斯从不轻易流露情绪，但并非冷酷心肠，他的感情只是掩藏得很深，在必要的时候就像岩浆一样爆发出来。

他舍不得他的朋友，他舍不得和他最好的朋友分离。

“这是他的弱点，巴基·巴恩斯就是他的弱点。”

编剧马库斯在旁边低声说，乔和他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巴基猛地拍了一下栏杆，用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高声嘶吼。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的眼睛一洗之前的惊恐，变得异常坚定和明亮，脸部肌肉轻微颤抖，流露出可怕的气势和令人惊讶的坚强意志。

史蒂夫发出喃喃的叹息。

“糟糕……”

恐惧从他眼中退去，他用力掰断栏杆，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他用目光测量了一下距离和高度，脸上流露出一丝混合着认命的无可奈何，然后迅速变成破釜沉舟般的沉稳和勇气。

他助跑、加速，然后猛地向这边跳过来。

巴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紧紧地抓住栏杆，目光专注极了。

专门对着塞巴斯蒂安拍摄的摄像机后面，他的同族摄像师迅速抬高了一下镜头，没让摄像机拍摄到他手部的细微动作。

塞巴斯蒂安在克里斯向这边跳过来的时候掰断了栏杆。

克里斯掰断的栏杆是提前制作好的，而他掰断的栏杆是一条真正的钢铁！

可怜的孩子太入戏了，吸血鬼摄像师暗暗擦了一把汗，老天，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巴基·巴恩斯了么？

拍摄终于结束了，乔走过去和演员们握手，为他们额外付出的辛苦表示感谢。

“这没什么。”克里斯笑着说，美国队长的稳重和严肃在他身上迅速退去，连一秒钟都没有多留。

“我得感谢你让我多一次机会穿这身衣服，说实话，这比星条旗制服帅多了。”他拍了一下皮夹克的肩膀，冲旁边走过来的海莉·阿特维尔笑了一下，接下来是他们的镜头。

海莉点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可不是为那身星条旗制服爱上你的。”

克里斯做了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一下子跳到塞巴斯蒂安身后，手按在他肩膀上，脑袋往后缩，用他遮挡自己。

“天哪，我听到了什么？”

海莉笑起来，“你欠我一支舞，队长，就算躲到天边也得回来，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她举起道具手枪，冲克里斯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塞巴斯蒂安转过身，轻轻避开克里斯的手，对海莉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把他让给你。”他开了个玩笑。

海莉挑起眉毛，“听起来史蒂夫是你的？”

——至少遇到你之前他一直属于我。

塞巴斯蒂安把冲进喉咙里的一句玩笑话咽了下去，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尴尬。“他属于美国。”他干巴巴地说。

他并不内向，但就是没法很快和别人打成一片，面对冷艳逼人的“佩吉·卡特”，他做不到像克里斯一样轻松地开玩笑，而是身不由己矮了一截。

“可惜美国不属于我。”克里斯遗憾地拍拍胸口，表情有些失望，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目光流露出一丝难以言传的复杂情绪。

塞巴斯蒂安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垂下眼睛，勉强笑了一下，被汗水弄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

海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不明所以地微微一笑。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乔和马库斯对视一眼，前者及时打破了尴尬。

“伙计们，场外表演是没有工资的，你们都知道，对么？”

克里斯猛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太大声，差点吓掉海莉手里的道具枪。

“见鬼！为什么我早点不知道？”

塞巴斯蒂安紧紧握住了手掌，第一次没有跟着克里斯的笑而笑。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克里斯的眼神。

那是在上午的咖啡馆外面，他隔着落地玻璃看见克里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看着这里。

那时候切斯正用勺子戳他的脸，而他们的腿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抵在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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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停在一架摄像机后面，镜头清晰地显现出克里斯的脸，后者的眉心紧紧皱着，在紧张和担忧中流露出一些别的情绪——眷恋不舍，甚至有一丝恐惧。

乔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指。

很好，就是这样，他想，史蒂夫·罗杰斯从不轻易流露情绪，但并非冷酷心肠，他的感情只是掩藏得很深，在必要的时候就像岩浆一样爆发出来。

他舍不得他的朋友，他舍不得和他最好的朋友分离。

巴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紧紧地抓住栏杆，目光专注极了。

专门对着塞巴斯蒂安拍摄的摄像机后面，他的同族摄像师迅速抬高了一下镜头，没让摄像机拍摄到他手部的细微动作。

塞巴斯蒂安在克里斯向这边跳过来的时候掰断了栏杆。

克里斯掰断的栏杆是提前制作好的，而他掰断的栏杆是一条真正的钢铁！

可怜的孩子太入戏了，吸血鬼摄像师暗暗擦了一把汗，老天，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巴基·巴恩斯了么？